阿废废

要想人前显贵 必先人后受罪

【磊伦】你曾捉住过风吗 /下


上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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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你的,你是我的。




红的,绿的,高的,矮的,丝状缠绵的,清澈规矩的。

甜的,苦的,你的,我的,生死相依的,江湖相忘的。

无秩序的排满整个房间,他跪坐在地上看满目琳琅。

各式各样的琉璃瓶里装着各式各样的东西。流动或沉寂,生命或衰亡。

他看得太明白了。

就是最近的这一罐叫他茫然。

一切都是等价交换,各取所需。所以颜色会散,状态会变,蓝色炽灯下像钻石晶体折射的光芒也是罔象,砸破后会头也不回地划烂你的血肉,叫你清醒过来。

可它只是一动不动立在这里。其中只有一缕空气。




伦比醒了。

这种天气果然是适合睡眠的。不过是伏在桌上小憩一会儿便昏昏沉沉,还做了一连几个扑朔的梦。

他没有抬头,目及之处还是黑暗。

所谓万化,所谓造化。

他心头梗着一句话。睡醒后依然神志不清醒,他这么笑自己。

孤独是甜的,你是苦的。




不知是出了一身虚汗还是蜷缩着的闷热,全身上下黏糊糊的感觉叫他不自在。半梦醒间他觉得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,睡醒后他还能再活一次。

可是命啊。

看起来是自己做主,生死存亡还是全靠天意。

他还有很多可以拿的出手的条件,又不可否认是在自取灭亡。

怎么说,这样算是跟老天唱翻腔吗。

他伏着首暗暗笑出声,低沉的气音像穹顶上的罡风。




“吴语,你怎么还不回来看看我呀。”




“你抬头看看我呀。”




和风有渰,祁祁习习。




然后把伦比吓得蹦了起来。




轰隆。

思恋的大坝被他惊慌失措地推倒了。




心跳杂着是他低沉又温和的声音。伦比努力安抚自己狂蹦的心。

仿佛雷声中卷起不相符的清风。

对方也不动,就这么笔直杵在那,也盯着他的双眸。
好近。

一点都不真实。

无法控制的余惊让他起了满身疙瘩又抖了抖,于是他看到相对的男人笑开了嘴角。




“伦哥。”

“你比视频里要胖诶。”




Okay。Fine。

就是他了。




吴语回来了。




他不知在紧张什么,眼神飘飘忽忽往四周寻去,轻轻攥了攥抵住掌心的柔软。

左手墙边崭新的黑色箱包带着半分肃杀靠着那块就要剥落的墙皮,惹上几丝尘埃。

上面躺着一朵花。

吴语走到他边上从伦比身后抽了张凳子,摆摆好正想坐下。随意一打眼却捕到那寸注目眼光,顷刻弯了眼角。起身几步拈起那朵花儿在指尖转悠几圈,红粉裂波状的花缘打着旋儿又张开了点,露红烟紫,娇媚明艳。




“哥,你这么想我,奖你一朵大红花噢。”

男人调笑的语气不轻不重敲在耳边,振开的余波就在周身荡得浅浅。他接过那朵形如喇叭的大红花,用指腹轻轻捏了捏。

“它怕冷喜热,在沙漠里开得最猛了。”

男人侧着脑袋柔声。未改的南方口音叫他依稀听出几分年少的味道。

“叫什么天宝花,有点土土的。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。我更喜欢。”

伦比抬眼看着咫尺的男人,不知是不是还未睡醒的恍惚让他险要沉沦浸那双清明的目。

吴语看着眼前紧张得睫毛都发颤的兄长又忍不住笑开,眉眼的弧度亮得像掩在云后的日光。

“叫沙漠玫瑰。”




五瓣的花瓣让他一不小心揪了两片,殷红一霎脱了绿意,兀自散在灰白的桌案。两瓣朱色相叠,聚成更浓艳,一如此时两瓣充血的唇齿相贴。

是人间独有的奇妙反应。没有电光火石,也没有蜜语甜言,像是风在一瞬间带来上天的指意,要两朵依偎的灵魂藕断也丝连。

所以久别重逢也没有誓言,他们互相以吻封缄。




——啊。我知道了。

伦比在吴语撤开后依然有些恍惚,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姑娘的问题。

“我知道是谁了。”

他盯着眼前人,蓦地笑得灼灼。




吴语抬手与摁在桌面的青葱相叠,小指蹭到角落翘着的日历纸。他眯缝着眼扫过满满两行的趋吉事,突然启唇。

“哥,走吧。”

“去看看不知道我爱人喜欢那套房吗。”




风还是很大。

一下子把伦比吹醒了。




不知道是让风吹回了吴语,还是吴语带来了风。

可他却妄想,风就这么停下了。




他尽力褶出眼唇的弧度去对着吴语,很小声很小声地说。

“不用啦。”




谁能捉住风呀。




“哥。”

“你世界里这时候的风都是凉的。”




伦比没听明白。

他默默地望着那张润红的唇。

吴语张了嘴又合上,像是思虑,又有些焦灼。


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想说。”

“或许两个畏寒的人一起生活会更加契合。”




伦比愣愣的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,突然缓过神来。眼梢才吊起一分,又叫那人忙抢去了话头。




“伦哥。”

“哥。”

“我们可以一起做世上一切的一切了。”

“所有的事。”




“我们一样了。”




吴语迫切的声调降成平稳,伦比看这双眼压抑着泪光,却汹涌出虔诚。

他要怎么舍得再让这人背负自己的业障。

因缘定数,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成双。




吴语忽然转了口气作一副端正神色。

“这几天下雨,不好种花。我叫人等天气好了,把鸟不拉市所有的花坛里路两旁都种满这种花。”

他用下巴别了别桌上的红。

“然后像蒋先生种法桐。我要告诉鸟不拉市的所有人,这片土地被你承包了。”

说完吴语禁不住笑出声,轻轻勾勾他小指,眨巴眨巴眼睛对他示好。

“到时候我们回来,就能看到遍地的大红花。”

“可比老师送你的那一小朵酷炫多了。”

“对不对呀。好不好吗。哥。”

伦比不说话,只这样望着他,然后悄悄伸出食指挠了挠他掌心。

于是吴语看到写满情意而坚定的眼神,正打着奶泡泡咕噜咕噜地撞到了他心上。


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吴语俯下身子拉平了视线对着那双柔媚的凤眼。




“鲜花给你,大厦给你,自由给你。”

“我给你。”



—end



等待是最温柔的情话。

彼此等待 再等来彼此。

我很喜欢久别重逢的剧情。

文笔不佳 想表达很多却只能兀自感动。现代文不是我熟悉的风格…所以写完后的每天都在改动 其实还是不太满意 但是改了差不多一星期了…改不动了。土下座

*加粗依然取自曾轶可的作品。《我是你的,你是我的》。再次借机安利曾轶可 她真的有独立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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